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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西亚非洲》年12期
作者：魏敏，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西亚非洲系，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度假胜地与著名饭店研究中心
摘要：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许多中东国家逐步认识到旅游业对于发展经济和增加就业的重要作用,开始把旅游业作为国家经济发展的战略重点。中东旅游业在发展过程中,虽备受时局动荡、战事频发、恐怖主义活动猖獗的打击和影响,但依然表现出较强的发展潜力和良好的增长势头,成为当今世界旅游业发展增速最快的区域之一。中东旅游业在发展过程中呈现由入境旅游推动,到国内旅游、出境旅游逐渐产生的突出特点。旅游安全、政府支持不足、基础设施和旅游设施较为落后及旅游资源的开发和保护欠佳是中东旅游业发展的主要制约因素,但发展前景看好。
关键词：中东经济;旅游业;旅游安全;旅游开发;
中东地区具有独特的文化和悠久的历史,又与世界最大的旅游目的地和客源地欧洲毗邻,在发展旅游业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和优势。但由于经济社会原因,中东一些国家长期对旅游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巨大作用认识不够,中东旅游业的发展较为缓慢。进入20世纪70年代以后,国际石油危机和中东战争引发了两次大规模的石油价格暴涨,中东国家靠石油出口从传统的农牧业社会跨入到了现代社会。在此历史条件下,中东地区、特别是新兴的海湾石油国家,加大基础设施和旅游设施投资,积极发展现代旅游业,成为世界新兴的国际旅游目的地之一。
但是,政局动荡、战争频繁、极端主义活动频发等因素严重地损害了该地区的旅游目的地形象,中东旅游业的发展情况并不令人满意。在发展的过程中,频繁受到外界因素干扰,大体呈现出“起步——缓慢发展——迅速崛起”的发展历程。中东旅游业要实现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必须明确制约旅游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努力探索适合本地区特色的旅游业发展路径。
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历程和特点
旅游业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产物,与人类社会的进步和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有着密切的联系。只有当一个国家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到一定水平,整个社会系统才具备支撑旅游业发展的物质基础,社会成员才能具备足够的支付能力来满足旅游消费需求。世界旅游业发展的客观规律表明,旅游业是从短途旅游到远程旅游的一个渐进发展过程,国内旅游的发展先于国际旅游的发展。只有在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在国内旅游体系较为完善的条件下,旅游业的发展才会由境内向境外延伸,从而形成出境旅游和入境旅游的发展。
作为古埃及文明、古巴比伦文明的发祥地,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三大宗教的诞生地以及东西方文明的交汇处,中东在世界旅游史中占有重要地位。中东古代旅游始于奴隶制社会的早期,早在古埃及时期,由于金字塔和神庙的大规模兴建,中东就成为世界观光游览和宗教旅游活动的中心。在阿拉伯帝国时期,伊斯兰教的麦加圣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穆斯林,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持续兴旺的宗教旅游目的地。[1]
然而,进入现代社会以后,中东成为欧洲列强入侵和争夺的主要地区。在反抗入侵和争取民族独立的过程中,中东逐步形成了以入境旅游为主,以入境旅游推动国内旅游和出境旅游发展的推动型发展模式。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对中东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起着较大的促进作用。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以下3个发展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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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步阶段——19世纪中期至20世纪40年代中叶
19世纪中期以来,在中东,伴随着殖民主义扩张的脚步,越来越多的军人、官员、传教士、考古学家、商人、旅游者纷至沓来。
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同年,世界上最早的商业旅游机构——英国托马斯库克旅游公司首次组织团队到耶路撒冷宗教游和埃及旅游。由此中东开始成为19世纪至20世纪早期精英旅游的著名旅游目的地。在托马斯组团的推动下,中东旅游业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也标志着中东现代旅游业的产生。自此开始的旅游活动和中东的古代旅游相比,具有鲜明的特性。一是旅游的性质不同。由库克先生亲自带队的这次旅游与古老严肃的宗教旅游不同,带有很强的休闲性质;二是旅游的形式发生了改变。旅游团体规模化的活动与以往分散的、个体的、无组织的旅游活动不同,整个旅游活动按照旅游供需的基本规律进一步社会化和科学化;[2]三是使用了先进的交通工具。旅游速度的加快,扩大了旅游范围,缩短了旅游时间,使大规模和远距离的旅游梦想变为现实,旅游开始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四是规律化和规模化的旅游活动建立了中东和外部联系的桥梁和纽带。
随后,开罗、耶路撒冷等地相继出现了旅游代理机构,以及专门为游客提供服务的酒吧、餐馆、饭店等较为先进的旅游业经营模式。中东现代旅游业的雏形开始形成。
(二)缓慢发展阶段——20世纪40年代中后期至80年代末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中东各国在建立民族国家后,都不同程度地进行了社会经济制度的改革,努力摆脱原来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经济结构,并采取措施恢复和发展民族经济。[3]年,世界旅游组织成立了中东委员会,致力于推动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埃及“七月革命”后,该国新政府于创立了旅游最高委员会,[4]这是中东地区最早的政府旅游管理机构,为埃及旅游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但是,由于中东地区特殊的战略地位和西方国家对于石油资源的争夺,从、年的两次中东战争和年的“六天战争”开始,到20世纪80年代历时八年的两伊战争,中东地区进入了战事和恐怖主义活动的频发期,成为世界上最为动荡的地区。在整个80年代,除埃及、沙特阿拉伯、以色列等少数国家以外,多数中东国家的旅游业发展缓慢,旅游业平均增长速度为5.29%,低于世界旅游业平均增长率,在世界旅游业中所占的市场份额仅为2.4%,在世界六大旅游区域中居第五位。[5]
这一时期,在发生战争或恐怖主义活动的中东国家,旅游业发展明显受阻,而在远离战争或恐怖主义活动的国家,旅游业发展仍然有所增长,但增长速度较慢。中东旅游业整体发展缓慢且国家间旅游业发展极不平衡,旅游者数量主要由区域外的国际入境游客构成,区域内国家间的跨境游和国内游所占比重较低。这种市场特征使得中东旅游业对国际入境旅游市场有着较强的依赖性,国际旅游环境,特别是主要客源国市场的稳定性直接制约着中东旅游业的发展。
(三)迅速崛起阶段——20世纪90年代至今
随着中东经济的发展全球化趋势的加强,中东国家充分认识到发展经济不能单纯依靠石油能源,应大力调整产业结构,积极发展旅游业,走可持续发展之路。除地中海沿岸传统的旅游国家外,新兴的阿拉伯半岛国家,如阿联酋、卡塔尔、约旦等积极引进外资,扩大旅游设施投资,从吃、住、行、游、购、娱六大旅游元素入手,全面推进现代旅游业的发展,已初步形成了特色鲜明的商务旅游、会展旅游、体育旅游、医疗旅游、旅游购物和休闲度假等新型旅游产品。但是,由于中东国家在长时期内所形成的民族问题、宗教问题等不可能在短期内解决,使该地区旅游业在崛起的过程中,出现了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特点(如图一所示)。
图1中东旅游业与世界旅游业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趋势图(单位:百分比)
资料来源:根据世界旅游业理事会网站数据整理制作。
1.巴以和谈使旅游业迎来新机遇。
进入20世纪90年代,第一次海湾战争带来的风险及石油价格的波动,使中东旅游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旅游收入大幅下滑。巴以和谈开始后,较为稳定的政治局势和环境给中东旅游业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奥斯陆协议》的签署使中东的旅游业外国直接投资以及国际旅游者数量都有较大幅度增长,城市的基础设施以及工业设施发展较快。
年,阿拉伯旅游部长理事会成立。该组织的成立,推动了阿拉伯各国旅游业的发展。伊斯兰会议组织成员国于年签署了《利雅得宣言》,明确提出了发展旅游业的计划,目标是消除穆斯林国家间的签证、投资和资金流动的限制,联合促销,复兴伊斯兰文化遗产和伊斯兰的普遍行为准则。这是中东旅游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6]
2.九一一事件使中东旅游业再受重创。
九一一恐怖袭击使世界旅游业受到致命影响。中东入境旅游数量急剧减少,旅游收入下降30%,国际旅游人数减少了9%,旅游目的地形象也受到了极大损害。由于九一一事件的影响,中东旅游业的市场结构发生了改变,对国际旅游市场的依赖度开始降低,地区内各国间的跨境旅游以及各国内部的短程旅游有了较快的发展,目前区域内跨境旅游者数量已占旅游接待总人数的43%。[7]
3.发展新型旅游产业,中东旅游业迅速崛起。
年以来,中东局势陷入空前动乱局面,从伊拉克战争爆发,到叙利亚遭受以色列空袭、黎巴嫩内乱不止,再到伊朗核危机步步升级等,中东局势动荡的长期性和多发性,使旅游业在夹缝中生存和发展的特点日益明显。
由于战争和恐怖活动对旅游业的影响程度不同,加之各国距离战争和恐怖活动发生地有远近之异,以及旅游业对风险的判断能力和应对能力的增强,中东旅游业发展迅速。自上世纪90年代起,中东国家不再拘泥于传统的宗教旅游与文化遗产旅游,大力发展商务旅游、会展旅游、休闲购物旅游等新型旅游产业。一方面,各国竞相出台旅游政策,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完善基础设施,增建现代新型休闲娱乐旅游项目;另一方面,加大旅游业的宣传力度,投入巨资请外国创意公司制作广告,并在世界级的媒体上播放。巨额的旅游投资和强大的旅游促销活动,使中东成为世界新兴的旅游目的地。据世界旅游组织(WTO)的数据显示,年中东旅游业增长幅度为13%,在世界六大旅游区域中增长速度最快。年国际游客增长率达18%。年,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又受到迪拜债务危机的拖累,中东旅游业增幅下降为-6%,但世界旅游业中,中东和亚太地区是最早企稳回暖的旅游区域,8中东旅游业迅速崛起。
中东旅游业发展的制约因素
旅游业的发展往往受经济发展水平、地理位置、基础设施和公共设施的完善程度、旅游资源的独特性和丰富性以及一国或地区的可进入性等诸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中东旅游业由于地区冲突不断、石油价格高涨、传染疾病和其他政治经济不稳定等因素的影响,发展不甚顺利。但总体趋势是稳步向上的,可谓道路曲折,前途光明。从发展历程来看,制约中东旅游业发展的因素主要来自四方面。
(一)旅游安全
地缘政治因素和地区安全局势是中东旅游业发展的最不稳定因素,中东地区的旅游安全问题动摇了游客对于旅游安全这个最低层次的需求,对旅游者的出游决策和出游意图产生了巨大负面影响。这是制约中东旅游业发展的首要因素。第一次海湾战争之后,每一次恐怖袭击事件,都会使中东国家的旅游业受到极大损害。年中东地区共接待国际旅游者万,比年减少66万,下降8.4%。[9]在世界旅游业持续增长的情况下,中东旅游业未增反降,成为年全球国际旅游发展最差的地区,其景况甚至不如非洲和南亚地区。年,武装分子在埃及南部城市卢克索的一处古迹前朝外国游客开枪,打死58名外国游客和4名埃及人,这次事件几乎把埃及旅游业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也给中东旅游业蒙上了厚重的阴影。该事件发生后,日本、瑞士等国政府相关机构纷纷建议本国居民不要前往中东地区。年中东地区接待的国际旅游人次增长率为4.52%,增幅在世界六大旅游区中由年的第一降至第三。进入21世纪以后,九一一恐怖袭击、伊拉克战后的混乱局势、伊朗核问题、巴以冲突等都严重制约着中东旅游业的发展。
(二)政府的推动和支持
经济全球化和世界范围内旅游需求的不断增长,使旅游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凸现出来。由于旅游业的综合性和关联性,政府在国家政策层面对旅游开发和产业发展的推动和支持,在国际层面与世界旅游组织成员国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等举措,就显得尤为重要10。中东国家,特别是海湾国家,受宗教保守思想的束缚,长期以来拒绝接受外来游客和文化,采取不给旅游者签发签证或虽然持有签证,必须在第一个月后续办签证,限制游客的活动范围等政策,都严重地阻碍了旅游业的发展。如科威特和卡塔尔分别直到和年才开始给外国人发放旅游签证。[11]科威特在年才修改了旅游签证条例,以吸引游客,允许游客可以在科威特逗留3个月,并且持有其他国家签证的旅客还可以申请7天有效的过境签证。另外,驾驶出租车、货车和公车入境的司机可以在边境检查站申领旅游签证。[12]这些政策为科威特旅游业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因此,中东各国应该制定整体旅游规划,选择合适的旅游发展模式,制定合理的公共政策框架,并且简化、协调和缓解贸易壁垒,改善旅游企业的投资和经营环境,刺激赴中东地区旅游需求的增长,如提供基础设施和财政鼓励等,在宏观层面推动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三)基础设施和旅游设施较为落后
中东地区是传统的农牧业国家,由于受地理、资源环境限制,形成依赖能源产业的单一经济结构,石油收入占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3强,其他工业基础相当薄弱。由于整体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中东地区的供水、供电、电信、航空、公路、水运、铁路等公共设施不完善,住宿、餐饮、娱乐等旅游设施的建设也较为落后。拥有雄厚财力的科威特,也只拥有较为发达的公路网,没有铁路。13旅游业最为发达的埃及,也仅有5个国际机场,飞机架,远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旅游业发展的需要。随着中东地区经济的发展,对外交往日益增加,很多专家预测中东日益增加的休闲和商务旅游将会更加依赖航空运输,区域内的航空运输业的完全开放指日可待。
(四)旅游资源的开发和保护
旅游资源是旅游者游览的对象和客体,是旅游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没有旅游资源的吸引力,旅游者就不会前往旅游目的地。特有的阿拉伯文化、伊斯兰文化和波斯、罗马等外族文化,以及丰富的历史文物、恢弘的历史建筑、人类文化遗址构成了中东独特的旅游资源。但由于战争、环境等问题,许多著名的历史文化遗迹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保护,以致重要的旅游资源遭受毁灭和破坏,如年作为文化遗产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阿曼的巴赫拉堡遗迹,由于巴赫位堡的土壤和巴赫拉洲的退化,年12月9日被世界遗产大会第12次会议纳入《世界濒危遗产名录》。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濒危遗产名录》的还有埃及的阿布米那基督教遗址、也门的乍比得历史古城、伊朗的巴姆城堡、伊拉克的亚述古城,以及耶路撒冷旧城及其城墙等。[14]可见,中东旅游资源的保护问题已日益显现,需要引起相关方面的重视。
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前景
近年来,中东旅游业的发展由高涨到滑坡,继而又缓慢平稳增长,呈现出跌宕起伏的发展轨迹,这在世界旅游业发展中是不多见的,也是中东旅游业发展过程中的特殊现象。虽然受世界金融危机,特别是迪拜债务危机的拖累,目前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处于低潮期,但从长远看,中东旅游业的发展前景仍是十分广阔的。
(一)丰富的文化遗产是中东旅游业发展的基础
中东地区拥有丰富而独特的人文资源和自然资源。从古老的“3S”(Sea—大海,Sun—阳光,Sand—沙滩)到风靡全球的“3N”(Nature—自然,Native—本土,Nostalgic—怀旧)旅游资源,中东地区独具特色和魅力。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目录》中,中东地区拥有99项世界遗产。15该地区所拥有的文化遗产数量之巨,种类之多在世界的其他地区并不多见。再加上近年来,阿联酋、卡塔尔、巴林等国培育和发展起来的会展旅游、体育旅游等现代新型旅游文化,赋予了中东地区发展旅游业的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像埃及的孟菲斯及其墓地金字塔,底比斯古城及其墓地,耶路撤冷旧城及其城墙,阿曼巴赫莱要塞,巴特库特姆和艾因考古遗址,还有与印度建筑、中国建筑并称东方三大建筑体系的阿拉伯古建筑,如麦加的禁寺,麦地那的先知寺,大马士革的倭马亚清真寺等,这些都对旅游者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二)优越的地理位置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客源条件
旅游是一种高层次的消费行为。社会经济越发达,旅游的条件就越充分。因此,国际旅游首先在经济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得到较快的发展。欧洲地区是旅游活动的产生地,也是世界旅游业最发达的地区。年,欧洲的旅游人数占全世界旅游人数53%,且在国际旅行者中,欧洲游客的人均消费长期居于首位。由于欧洲经济发达、交通便利、旅游基础设施充足,其本身既是国际旅游主要客源地又是旅游目的地。中东由于邻近世界最大的旅游客源地欧洲,优越的交通地理位置,为发展旅游业提供了丰富的客源,也奠定了旅游业发展的市场基础。同时,中东产油国在经济方面的高收入、生活方面的高消费也推动中东出境旅游的迅猛发展,出国旅游、度假、购物一直是中东旅游者的主要消费方式,旅游消费层次普遍高于其他国家50%以上。人均收入较高的中东地区旅游客源也是欧洲旅游市场竞相角逐的重要客源地。
(三)明确的政策导向推动旅游业的迅猛发展
中东各国在旅游业发展中,政府在其中起到的导向作用非常大。世界旅行与旅游理事会(WTTC)总裁让克劳德鲍姆加腾曾经说:“很多中东国家都认识到旅游业对经济和就业所具有的重大作用,并开始把旅游业列为国家经济战略重点。”16大部分阿拉伯国家的旅游业已经或开始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并纷纷出台各项政策,加大投入,促进旅游业发展。无论是区域性的政府旅游组织,如阿拉伯旅游部长理事会、海湾合作委员会旅游部长会议,还是代表私有旅游企业的非政府性旅游机构——阿拉伯旅游组织,对中东旅游业的发展都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如阿拉伯旅游组织提出成立一个阿拉伯私有股份公司,负责旅游部门的管理、人力资源的分配、饭店宾馆的经营,以及旅游项目的投资等。此外,该机构还计划成立一个专门的旅游咨询处,进行阿拉伯旅游项目的推介和营销,倡导旅游与环境的协调发展,鼓励旅游投资,支持各国共同的旅游项目等,确保旅游业发展、提高旅游业效益的措施。
中东各国政府在中东旅游业发展中的推动作用日益加强,先后出台了一系列刺激和鼓励旅游业发展的政策和措施。经济发展较为落后的阿曼,也在年,会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和世界旅游组织制定了本国的《旅游发展综合规划》,以特有的自然环境和文化景点为基础,对旅游业的发展进行宏观调控,大力促进。阿联酋率先发展现代旅游业,并取得较为明显的效果。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世界旅行和旅游业竞争力报告》中,阿联酋的旅游业竞争力已经超越以色列和埃及,由第40位上升到第33位,17成为中东地区旅游业最富有竞争力的国家。约旦的医疗保健旅游,长期以来是国家外汇收入的重要来源。约旦近年投资数十亿美元,全国有1.8万间客房,其中五星级客房有间,在很大程度上支持了旅游业的发展。年,约旦共接待了来自阿拉伯及其他地区旅游者共计21万人次,为约旦医疗旅游行业创造了14.1亿美元收入。[18]
(四)整合旅游资源,培育开发新的旅游目的地
近年来,在经济全球化趋势的推动下,中东国家都实行了程度不同的经济改革,约旦、摩洛哥、卡塔尔和巴林等国的新任领导人一上台,就为吸引外部投资、促进合作、扩大出口、推动经济发展制定了许多政策措施。埃及、摩洛哥、突尼斯、约旦、黎巴嫩等国家的旅游经济是国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外汇收入是国家收入的重要来源,无论是传统旅游目的地国家,还是新兴的旅游目的地国家,近年来都在巩固传统的文化古迹旅游和观光旅游等项目的基础上,大力进行资源整合,开发新的休闲度假旅游项目,如旅游购物,海滨度假地的冲浪、潜海、跳水、打猎、海水浴、日光浴等休闲娱乐项目,不仅能够延长旅游者的停留时间,而且能够吸引旅游者多次重复购买,是旅游业发展新的增长点。阿联酋在高科技和资本的推动下,建成了世界上一流的旅游、购物、度假、会展和娱乐设施,吸引着全世界的高端旅游客源,其重要商业城市迪拜依靠集高尔夫球运动、商务旅游和购物旅游于一体的综合性旅游产品,吸引了亚洲特别是远东地区的不少旅游者。科威特则借助本国拥有的数十英里长的棕榈海滩和其他特有旅游资源,推出体育旅游、海上帆船航行、油田和炼油厂参观等多样化旅游产品,吸引来自中东和欧洲地区的国际游客,以重振本国的旅游形象。
小结
总之,尽管受到恐怖主义、自然灾害、石油价格高涨、传染疾病和其他政治经济不稳定等因素的影响,中东旅游业发展艰难曲折,但依然在困境中崛起,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取得了显著的发展。中东除了丰富的文物古迹和独特的民族风情外,海滨度假和沙漠生态旅游资源也十分丰富。地中海沿岸国家作为中东旅游业发展的重点地区,已经形成了以休闲度假为主的新兴的旅游目的地和旅游度假区,方便快捷的旅游交通系统和体系完整的旅游饭店设施。阿拉伯半岛国家虽然旅游业发展起步较晚,但后来居上,表现出强劲的增长势头。
随着中东区域经济一体化和旅游业的发展,尤其是区域内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对生活意义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刻,区域内跨境旅游人数迅速增长,再加上区域内交通旅游设施的便利,旅游已成为中东人的一种生活享受。旅游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需要之一,尽管人们的文化背景、宗教信仰、种族肤色不同,但追求身心愉悦、审美享受的天性是相同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中东旅游业能彻底摆脱战争和恐怖主义的阴影,走上健康发展的坦途。
注释
1[英国]克里斯库珀等编著;张俐俐等编译:《旅游学》,高等教育出版社,年版,第29～35页。
2参见同上。
3陈健民编著:《当代中东》,北京大学出版社,年版,第25页。
4AbrahamPizamandYoelMansfeld,Tourism,CrimeandInternationalSecurityIssues,NewYork:JohnWileySonsLtd.,,p..
5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对于全球旅游区域的划分,世界六大旅游区域为:欧洲、美洲、东亚和太平洋、南亚、中东和非洲,参见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官方网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