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桃体周围脓肿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东西问人物丨柳鸣九推石上山的小小西西
TUhjnbcbe - 2023/1/9 20:26:00

中新社北京12月24日电题:柳鸣九:推石上山的“小小西西弗斯”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倪伟

凡是造访过柳鸣九家中的人,都会留下两个难以磨灭的印象。一个是小,他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仅有三十多平方米;另一个是那两只靠墙的*色书柜里,满满装着的几乎全是他或写或编或译的书。

年12月15日凌晨,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法国文学研究会原会长柳鸣九在北京去世,享年88岁。这位以“成果至上主义”为信条的学者留下的两只书柜,装着改革开放以来法国文学进入中国的足迹。

(资料图片)柳鸣九。

“揭竿而起”的胆识

与人们对其“翻译家”的印象略有出入,翻译只是柳鸣九的“副业”,他戏称自己为翻译“票友”,主业则是法语文学研究和主编。

20世纪50年代,他在北京大学西语系读书,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编辑部,后来转入中国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社科院外文所前身),直至退休,毕生精力投入法国文学的研究和译介。

在一些人眼里,柳鸣九不仅能力出众,而且胆识过人。比如,柳鸣九曾主编过一套《撒旦文丛》,撒旦在西方是魔*的别称,名字就很离经叛道。文丛收录了十一本法国情色小说,都是出自都德、萨德、左拉等文学大家之手。柳鸣九觉得这些小说也是法国文学风景的一部分,且是文学大家写的,必然有其价值,应介绍到国内。

柳鸣九真正为人所敬重的胆识之举,发生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直接将矛头指向为文艺领域投下阴影的“日丹诺夫主义”。

日丹诺夫是苏联年至年间的高官,在文艺方面,他彻底否定20世纪西方的文学艺术。新中国成立后,在对待20世纪西方文学艺术的问题上,国内的外国文学翻译与评论工作,一直受日丹诺夫论断的控制。

“只要日丹诺夫论断之剑仍然高悬,我就会丧失整整一个世纪的学术空间,眼睁睁望着20世纪这一大片高远深邃的蓝天而不敢飞近。”柳鸣九后来回忆说。年,改革的空气在各领域蔓延,柳鸣九受到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的激励,准备对日丹诺夫主义“揭竿而起”。

从年秋天到年,柳鸣九连续向日丹诺夫主义发出了三次冲击。年10月,全国外国文学研究工作规划会议在广州召开,受冯至等领导点名,柳鸣九在会上作了长篇发言。随后,长达六万字的报告全文以《现当代西方文学评价的几个问题》之名在《外国文学研究》连载。年,他通过《外国文学研究集刊》组织的“外国现当代文学评价问题的讨论”系列笔谈也陆续刊发。

这些发言和笔谈的目的只有一个:消除日丹诺夫主义影响,为西方现当代文学鸣不平、讲公道话。

柳鸣九高调的表态很快引来了批判之声。但经历过暴风骤雨的柳鸣九没有被吓垮,反而打定了一个主意:进一步以过硬的材料清除日丹诺夫的影响,那就是创办“法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资料丛刊”,亲手将法国20世纪当代文学引入中国。

“法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资料丛刊”的当头炮,就是影响深远的《萨特研究》。年,柳鸣九在法国作学术访问,向萨特的终身伴侣西蒙娜·德·波伏娃介绍了丛刊的设想,波伏娃对他从萨特入手感到很高兴,也十分认同。这本书点燃了20世纪80年代国内的存在主义热,也让柳鸣九获得了“中国萨特研究第一人”的称号。

“我也确信,自己较好地完成了对一个大哲人、大作家做鉴评、解析、展现与引进的全过程,使得萨特在精神文化上公开进入中国,这在中国无疑是一件具有开拓性的事情。”他后来回忆道,自己“为萨特办了文化入境签证”。

柳鸣九翻译的唯一一本加缪作品《局外人》。

为法国文学登高一呼

年,柳鸣九启动了一个更为宏大的法国文学引进计划:《法国二十世纪文学丛书》。到年,历时十二年出了十卷,每卷七本,一共七十本,很多法国作家正因为被该丛书收录,才第一次被中国人知晓。

柳鸣九不辞辛劳,为每一本书单独撰写序言,一共写了七十篇,近五十万字,向读者全面推荐法国当代文学。见识之广、笔力之深,令人惊叹。

“从阅读资料、确定选题、约译组译、读稿审稿,再到写序为文、编辑加工,还要解决国外版权问题,凡事都要自己动手,每一步无异于西西弗斯推石上山。”柳鸣九曾回忆道。每一篇序,他都尽力做到言之有物、有真知灼见、诠释深度和鉴赏情趣。

20世纪70年代末,国门甫开,外国文学翻译开始“补课”。文学翻译中最热门的是英语和俄语文学,因为会的人多。但由于柳鸣九登高一呼、广泛发动,法国文学当时也成为一个成果丰硕的领域。

柳鸣九对法国当代文学的全景式扫描,练就了独到眼光。20世纪90年代,他主编“新寓言派作家选读”,亲自选了三位作家:米歇尔·图尼埃、勒·克莱齐奥和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后来,勒·克莱齐奥与莫迪亚诺分别于年和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中国法语文学界对他们的长期

1
查看完整版本: 东西问人物丨柳鸣九推石上山的小小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