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等我数到3,你就忘记所有事情。
“1、2、3……”
记忆里一片白光闪过,再睁眼时,迎接自己的只有一片汪洋大海。
1
“把资料直接发我邮箱里,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吴桐努力吸了吸鼻子,但两个鼻孔就像塞了木塞般密不透风,“你是不是人?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取笑我?这个月奖金是不是不想要了?”
电话那头传来小林子的求饶声,同时许诺下班就煲汤来看她。
“算你还有点良心。”吴桐草草挂了电话,只觉得嗓子又干又涩,头痛脚轻的症状更重了。
那晚,许少川走了之后,她撑着雨伞内心挣扎了好久,不知不觉就在雨中站了半个多小时。结果,第二天就感冒了。
吴桐抽了一张纸巾擦鼻子,丢掉的那一瞬,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周都没洗的小熊睡衣,头发也乱糟糟,最醒目的莫过于脸中央的那颗鼻子。曾经她引以为傲的娇小挺拔,如今变成了一颗泛红的蒜头。
她是真的很不舒服啊。打开电脑翻看邮件,已是灌了一堆感冒药之后的事。吴桐裹了一条毯子,盘腿坐着,笔记本就架在膝盖上。
邮件是柳溪发来的,一如她惯有的风格:条理清晰,内容详尽。
吴桐已经决定不再调查诚则医药的事,为了抵御内心那一些些自责,她开始疯狂地去探究一些离奇的案子。眼下这桩就是。
这次案子的死者叫沈眉,42岁,是名离异妇女。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豪,但在外企身居销售总监的她,也算衣食无忧。
死亡地点是本市有名的海边观景台,据警方提供的资料显示,沈眉于上周日,与现在的未婚夫还有自己女儿,一同前往近海边游玩,不慎从观景台坠落,跌在下方的岩石上,当场死亡。
现场勘查的痕迹显示,观景台上有一处护栏松动破损,而那里正是沈眉坠落的地点。经鉴定,护栏的破损属于正常老化,而非人为,而且沈眉身上除高空坠落伤外,无其他伤痕。似乎是一场意外。
然而经一位渔夫表示,他途径观景台时,曾看到沈眉和未婚夫刘书航发生争执,不久后沈眉就坠崖了。对此,刘书航的解释是,当时沈眉因为住宿的一些问题与他发生分歧,但最后两人还是和解了。
至于沈眉和刘书航的关系,警方给的信息是:无明显矛盾。他们周边朋友都证实,两人关系不错,最近甚至在择选结婚的日期。
40岁的刘书航是一名大学老师,条件也很好,两人又没有结婚,所以也不存在因为财产而害人。
吴桐推着鼠标滚轮,将资料拉到最底层。柳溪很贴心地将这一栏用红笔标注,这也是吴桐一直留意这桩案子的理由:沈眉的女儿——沈玉娇。沈眉坠崖,她也在场。
本来刘书航的话,只要让沈玉娇辨认一下真伪,就知道他是否说谎。但沈玉娇竟然在沈眉坠崖后就失忆了!她对于母亲的死既痛苦又茫然,完全记不起沈眉坠崖的情形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当时协助调查的心理学顾问给的结果。在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后,沈玉娇表现出了失忆的症状。
“这种现象,除了受到打击外,能不能通过药物或其他手段引起?”
当时的吴桐,对心理学顾问提了这样一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她会怀疑也不无道理,因为这个刘书航在大学教授的就是应用心理学。
虽然有疑点,但始终没有发现刘书航身上存在作案动机,最后只得按照意外事件处理。
由于没有立案,沈家人请她,只是为了状告景点负责人管理不善。证据上几乎没有争议,景点方面也愿意赔偿,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
但吴桐却总觉得,有些东西没有被揭开,真相并非所有人看到的那样。
“噔,噔,噔。”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看了门一眼,又下意识瞥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时间:4点20。
小林子这懒,偷得挺勤的……
吴桐抖落身上的毯子,汲着拖鞋来到客厅,将大门打开。
江离帅帅的穿着黑夹克站在门外。
……
“你……”吴桐脑袋当场就当机了。
咚!门关得够快。
吴桐隐约听到门扇和江离鼻子的碰撞声响,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颤。
“你,你搞什么!”门外男人带着不快的语气,再次发声。
吴桐没管他在嚎什么,自顾将家里扫视了一遍。很好,沙发上堆着衣服和袜子,茶几上还有瓜子壳和饮料瓶。这要是江离看到这副场景,还会把她当女人嘛?
一门之隔的江离,听着里面叮铃哐啷响了好几分钟,门终于重新打开。
“你怎么来了?”吴桐胸脯微微起伏,人还有些喘,挤出一个笑容。
江离侧身进门,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吴桐身上。
屋里风卷残云了一番,但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她依旧穿着小熊睡衣,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吸吸鼻子,鼻头发红,就是那双眼睛依旧晶莹透亮。
“小林子说你病了,我来看看。”江离面沉如水,眼里却闪过一些情绪。
吴桐低下头,心里有一丝感动掠过,嘴上却说,“瞎操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啊嚏!”喷嚏出现的时机如此恰到好处,更加增添了吴桐的柔弱感。
江离眼一抬,就看见床边的毯子,将其一揭,准备给吴桐裹上。然后,就听哗啦一阵,毯子下一堆杂物、袜全被带了起来,零零碎碎撒了一地。
吴桐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干嘛塞毯子下面?应该塞抽屉!他又不会掀抽屉!这下,可比让江离看到满屋狼藉还要丢脸!
江离被吴桐推着坐上沙发,然后一顿收拾,吴桐还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粗犷的生活风格。
“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比较不拘小节。”她关上抽屉时说。
江离嘴角一勾,露出浅浅的酒窝,“我又没介意。”
“对了。”吴桐忽然想起许少川的事,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江离。
“我决定不再追查诚则医药的事了,毕竟不是孑然一身,有父母,有朋友,如果诚则对他们下手,我想我会受不了的……所以,像三年前一样,我又,又认怂了。”
吴桐讲这话时,正背对着江离蹲在衣柜边,江离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从她的字里行间听出一丝落寞。
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许是目光过于灼热,吴桐察觉一般回过头,略带疲惫地一笑,“我没事的。”
江离却是一愣,因为他明显看到她原本苍白的脸,浮起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等吴桐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上前,手抚上她的额头,面色逐渐凝重。
“你在发烧。”
难怪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原来是发烧了。
“走,上医院!”
“开什么玩笑。”吴桐打掉江离的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七老八十?都是成年人,睡一觉就好了。”
“小林子说你前天就不舒服,到今天已经三天了,怎么不见你好起来?”
“她怎么什么事都向你报备?她到底是哪头的,等我回了公司,看不好好治她!”
“啪”的一声,江离一只手撑在吴桐身旁的墙面上。转移话题的伎俩不是第一次用了,这次又想蒙混过关,没门。
吴桐转着眼轱辘,后面是床,前面是手臂,整个人硬生生被江离用身体圈住。她脑中开始浮现言情剧的画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医院?”江离又近了几分。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吴桐紧贴着墙,坚守最后的倔强,“不,不去!”
江离低垂着眼看她许久,一点头,“行!”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对着吴桐连拍几张照。
蓬头,垢面,最重要还是素颜!神经病啊!
“这要是发到你常去的律师论坛,会怎样?”
“江离,你过分了!”
讲真,吴桐有些动怒了。
江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浅浅一笑,不急不缓地收起手机,“想我删照片,医院。”
2
医院里。
吴桐把病床上的枕头立在身后,双腿依旧盘着,笔记本架在膝盖上,姿势和在家中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左手上扎着的留置针。
医生诊断,由于受凉引起的扁桃体化脓,进而导致发烧。医院打点滴,很难痊愈。
吊瓶里的药水已经输了一半,脑袋和全身的紧绷感也基本消失。用吴桐的话讲,她现在就像去了紧箍咒的孙猴子,灵台清明得很呐。
那还不赶快看案子!
所以当江离走进病房,就看到这么一幕。
吴桐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脑,挂着吊针的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
“这次又是多古怪的案子,医院也不肯消停?”
吴桐抬头,看到江离正微偏着脑袋,瞅她电脑上的资料。
这家伙,也馋案子了吧。倏地一笑,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示意他坐过来。
这暗示带着那么点暧昧感,吴桐拍完才意识到。江离却完全没在意,大大方方走过来,却是一只手搭在吴桐的额上。
他神色渐松,烧已经退了。
吴桐愣了愣,稳了稳心神,这才将沈眉的案子给江离叙述了一遍,同时把她